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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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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淮骨节分明的手指死死扣住楚知阙的腕脉,凤目里翻涌的暗芒比烛火更灼人。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时,殿外突然传来银铃般的孩童笑声,混着琉璃珠帘相撞的脆响,惊得梁上栖息的夜枭发出一声怪叫。

“皇兄!嫣儿给你带了糖渍梅子!” 稚嫩的呼喊裹挟着小跑带起的风,撞开雕花木门。小公主裴嫣头顶的海棠花随着动作轻颤,发间金线串着的珍珠流苏晃出细碎的光。

她绣着并蒂莲的襦裙下摆沾着草屑,显然是从御花园一路奔来,怀里描金食盒的锁扣还在 “咔嗒咔嗒” 摇晃,盒盖缝隙里溢出酸甜香气。

楚知阙喉结剧烈滚动,束胸里的绷带像是突然收紧的铁索,连带着呼吸都带着尖锐的疼。

他偏头时,余光瞥见那抹明黄身影 —— 裴嫣圆脸蛋上沾着的糖渍还泛着晶亮,乌溜溜的眼睛正好奇地打量着殿内。

这个曾把药材下毒反告状他的熊孩子,此刻却像个小太阳,将剑拔弩张的气氛照得支离破碎。

裴淮斜倚在紫檀木榻上,半敞的玄色衣袍滑落肩头,露出劲瘦腰腹间狰狞的旧伤疤。

他垂眸睨着妹妹,眼底的嫌恶如毒蛇吐信,转瞬即逝。记忆里被血洗的后宫、倒在血泊中的皇室宗亲,与眼前捧着食盒的小小身影重叠。

在他心中,所谓血脉不过是束缚的锁链,若这孩子敢阻拦他登顶之路,明日御花园的荷塘便会多一具浮尸。

楚知阙的指尖已经开始发麻,裴淮掌心的温度透过衣袖灼烧着他的皮肤。他强压下喉间腥甜,缓缓伸手去拢裴淮散开的衣襟。

每一寸移动都如履薄冰,仿佛触碰到的不是衣料,而是盘踞着的赤练蛇。当指尖终于勾住系带,他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震得耳膜生疼。

“呀!” 裴嫣刚跨进门槛就僵成了石雕,手中食盒 “咚” 地砸在青砖上,糖渍梅子滚落一地。

她瞪圆的眼睛里,先前咳血咳得面色惨白的楚太医,此刻正颤抖着手指给向来冷酷嗜杀的皇兄系衣带。

而裴淮不仅没发怒,反而懒洋洋地歪着头,任由对方动作,苍白唇畔甚至勾起一抹她从未见过的笑。

“难、难道皇室真的要……” 裴嫣的声音比蚊蝇还小,粉嫩脸颊瞬间涨得通红。

她想起母妃临终前枯瘦的手死死攥着她的胳膊,沙哑地说 “离你皇兄远点”,又看看此刻几乎贴在一起的两人,小脑袋里像是塞进了十只乱撞的麻雀。

慌乱间,她猛地捂住眼睛,却又从指缝里偷瞄 —— 楚知阙的手还停在裴淮胸口,而皇兄竟屈指弹了下太医泛红的耳尖,吓得对方踉跄后退。

殿内突然陷入诡异的寂静,唯有地龙燃烧的爆裂声与裴嫣粗重的喘息交织。小公主咬着下唇,绣花鞋在青砖上不安地蹭来蹭去。

她很想问为什么皇兄不杀这个靠得这么近的太医,为什么他看楚知阙的眼神像是看着什么有趣的玩物,但母妃咽气前青紫的脸突然在脑海中浮现。

于是,她默默后退半步,裙角扫过满地梅子也不敢弯腰去捡,生怕打破这份危险的平静。

裴淮半敞着玄色织金衣袍,指腹慢条斯理地摩挲着楚知阙腕间被捏红的肌肤,凤目如淬毒的匕首,冷冷剜向殿门处瑟瑟发抖的裴嫣。

小公主绣着金线缠枝莲的襦裙下,双腿止不住地打摆,先前偷瞄时亮晶晶的眸子此刻蓄满恐惧,发间颤巍巍的海棠花随着她结巴的话音簌簌落瓣:“皇、皇兄,嫣儿…… 嫣儿想去诗园会。”

殿内死寂得能听见裴嫣剧烈的心跳声,混着远处更鼓沉闷的回响。她攥着裙摆的手指泛白,指甲深深掐进绣着珍珠的缎面,乌溜溜的眼睛偷偷打量着榻上的帝王。

当视线扫过裴淮腰侧寒光凛凛的螭纹匕首时,浑身猛地一抖 —— 那把匕首上还留着三日前叛臣的血渍。

她压低声音,带着哭腔嗫嚅:“宫女姐姐说,那里的梅花清雅极了,还有文人墨客吟诗作对……” 尾音消散在空气里,像被掐断的游丝。

皇室规矩她再清楚不过,未出阁的公主踏出宫门半步便是死罪,可她实在太向往宫墙外的世界,却不知眼前这位看似病弱的楚太医,早就在夜色掩护下数次翻越过这堵困人的宫墙。

裴淮听着,苍白的唇畔缓缓勾起一抹笑。那笑容像是腊月湖面凝结的薄冰,看似脆弱,实则锋利得能割裂喉管。

他松开楚知阙的手腕,骨节分明的手指慢条斯理地系着衣襟的盘扣,每一个动作都带着上位者与生俱来的压迫感。当最后一颗玉扣嵌进丝绦时,他终于开口:“可以。”

这轻飘飘的两个字惊得裴嫣猛地抬头,圆脸蛋上写满不可置信,睫毛上还沾着未落下的泪珠。

还没等她从狂喜中回神,就听见裴淮漫不经心地补充:“带上楚太医。他医术精湛,定能保你安危。”

话音未落,帝王的目光已经扫向楚知阙,漆黑眼底翻涌的暗芒,像是深潭下蛰伏的鳄鱼,正盯着猎物最脆弱的咽喉。

楚知阙感觉后槽牙几乎要咬碎。裴淮看似随意的安排,分明是把刀架在了他脖子上。

暗卫密报怕是早已将他出入春香楼的行踪绘成图呈到御案前,那看似温柔的 “保公主安危”,实则是在逼他露出马脚。

他在心底疯狂咒骂系统坑爹,表面上却立刻换上恭顺的笑,行礼时广袖垂下,恰好遮住攥紧的拳头 ——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腥甜的血珠顺着纹路蜿蜒而下,却不及胸腔里翻涌的憋屈。

裴嫣却浑然不知两人间暗潮汹涌,一听皇兄答应,顿时破涕为笑。

她像只欢快的云雀般蹦到楚知阙面前,发间流苏扫过对方手背,甜腻的脂粉味混着梅子香扑面而来:“太好了!楚太医,你一定要保护好嫣儿呀!”

她仰着小脸,眼睛亮晶晶的,全然不知这场期待已久的出宫之行,早已沦为帝王手中的棋局,而她与楚知阙,不过是棋盘上两枚任人摆布的棋子,稍有不慎,便是粉身碎骨。

楚知阙垂首应下圣命,广袖下的手指无意识蜷缩,掌心沁出的冷汗浸透了袖中暗袋里的银针。

随着裴嫣蹦跳着拽他衣角往寝宫外走,青石板上传来的 “哒哒” 脚步声,像是敲在他心尖上的鼓点。

穿过垂花门时,寒风卷着残雪扑在脸上,他却顾不上擦拭,脑海里疯狂翻找记忆 —— 原书里根本没有诗园会这一章节,裴嫣分明是在深宫里香消玉殒,连成年都未曾等到。

“太医哥哥走快点嘛!” 裴嫣清脆的声音带着孩童特有的娇憨,发间红梅随着动作轻颤,映得她圆脸蛋愈发粉嫩。

楚知阙抬眼望去,暮色中的宫墙仿佛巨兽张开的獠牙,将最后一丝天光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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