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您怎么来了!”
不出苏朗月所料,苏书雪急忙放下手中的书,赶紧走到了他面前,毫不客气的把他手上提着的盒子取了过来。
“多谢大哥,三月不见,书雪也十分念你呢。”苏书雪朝他笑着,又吩咐乔夕去备些点心。
“书雪啊,我可有扰你志兴?”
“哪儿有,大哥能来,书雪应当高兴才是。对了,大哥,此番你进宫见了王老先生?那,你可有在他面前提起我?”
苏朗月与苏书雪围着石桌坐了下去,苏书雪为他斟茶。
“上好的龙井,不错。”苏朗月喝了口茶,才道:“陛下举办庆典时,王老先生进宫为陛下提画。事后,我便与先生攀谈,怎知他见你画的竹颇为欣喜,执意要将他前几日作的十三雪梅赠予你。还说,你啊,日后定能成为京中无人可及的画师。”
苏书雪闻此,笑了。他就知道,自己这绘画没白学。
三年前,他生了一场大病,不幸去世。可是……他却没死,却又附身到了这位苏家公子苏书雪身上。这人与他前世一样,都是体弱多病,并且……也酷爱诗词画作。
既来之则安之,苏书雪就在这两耳不闻窗外事的苏宅当起了大少爷,整日就泡在这些诗书字画之中,一晃就是三年。
他早已熟悉这身体的情况和周围的人事,也早已把苏宅里的人当做自己的亲人。
虽然他承认这苏朗月有时有些烦人,但是他却是待苏书雪最好的人。也许,正因为他们是兄弟,苏朗月才无时无刻不记挂他。
苏书雪叹了口气,又道:“大哥,你可知幽州的观雪亭要开了。”
“那是自然,幽州的观雪亭可是这世间最好的观雪宝地。每年都有不少人慕名而来,怎么,你想去?”
“你看,这王老先生所画的十三雪梅,便是在观训亭所做。古言有载,雾凇沆砀,天与云与山与水,上下一白。这雪的意境如此深厚,我想去看看。”
“可你的身子……”苏朗月皱眉。
“大哥你放心,我只在外两个……”苏书雪刚想说,汐儿将点心端上了桌,“算了吧公子,您的身子可经不起这幽州的大雪!若是为了看雪染上风寒,又该惹的老爷和夫人担心了。”
“汐儿说的不无道理。”苏朗月放下茶杯,“你向来体弱,若是出了什么岔子,母亲可又要数落我一顿了。”
苏书雪自知理亏,倒也不急着辩解,他道:“大哥,幽州的雪难见。况且这几年我的身子也越来越好了,也没有你们想的那么柔弱。”
见苏朗月不说话,苏书雪又开始软磨硬泡:“大哥!我的好大哥!哎呦,我就去一次,看完就回来!我保证绝对会照顾好自己,不会出一点事!”
苏朗月到底是拗不过苏书雪,还是松口答应了。不过他还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叮嘱他,一定不要着凉受冷,若是染上了风寒,想必苏夫人定当是要拔了他的皮的。
苏书雪这几日难得高兴,汐儿也命人加急多做了几件厚衣物出来。
苏家上下,对这位小公子是非常宠幸和看重的。
苏家上下一共三子。大儿子苏朗月在宫中与苏员外一同任职,二儿子苏秦风在有名的剑宗当首席亲传弟子,最小的这个儿子便是苏书雪。
是苏夫人晚来得子,并且苏书雪出生时有人曾说,说苏夫人和苏员外命好,生了一个小吉星,日后可保天下太平。
但是也不知为何,苏书雪出生时便体弱。若是稍微受冷便会高烧好几日,身子不好但是他对琴棋书画却喜爱的不得了,且学的精湛。
苏夫人颇为宠爱他,便将他带在自己身边,舍不得他受一点苦。
苏书雪也高兴能遇见这样的家人,虽然他有时候很讨厌苏朗月,因为他总是逗苏书雪,但是到底是大哥,总归是什么好处都想着他的。
二哥苏秦风对他也颇好,但二哥因为在剑宗修炼的缘故,倒是很少回来。不过他们经常写信联系,苏秦风知道他身体不好,也经常寄一些丹药回来给他。
这三年,像一眨眼的功夫就过去了。苏书雪魂穿之时,其实好像是听见了什么声音的。不过那声音只是让他等待,尔后便再也没有出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