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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第 2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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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香楼的喧嚣在门扉闭合的刹那被隔绝在外,檐角铜铃的余响也渐渐消散,谢寻早已回到了有密室那间屋内。

暗香踏着满地碎瓷片疾步而来,玄色劲装沾染着打斗时的尘土,发间银饰随着步伐微微晃动,发出细碎的声响。

她单膝跪地,膝盖硌在冰凉的青砖上,余光瞥见谢寻手中那包被捏得发皱的桂花糕,油纸包边缘已经被酒渍晕染,心中泛起疑惑 —— 自她追随主子以来,从未见谢寻对甜食有过半分兴趣,此番特意用桂花糕试探楚知阙,究竟暗藏什么玄机?

“起来吧。” 谢寻的声音带着几分慵懒的沙哑,仿佛还未从醉意中完全清醒。

桃花眼尾的朱砂痣在摇曳的烛火下妖冶如血,为他本就魅惑的面容更添几分神秘。他慢条斯理地解开油纸包,白玉般的手指捏起一块桂花糕,忽然抬手,指尖勾起暗香的面纱。

轻柔的绸缎滑过脸颊,暗香呼吸一滞,心跳也不自觉加快,却见那桂花糕缓缓递到唇边。

她顺从地张口咬住,清甜的桂花香在舌尖散开,混合着糕点的软糯,在口中化作一片甜蜜。谢寻望着她咀嚼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甜吗?”

不等暗香回答,他便收回手,指尖残留的糕点碎屑轻轻蹭过掌心,“我素来不喜甜腻,买这些,一是你爱吃,二嘛……”

他目光转向敞开的房门,那里还残留着楚知阙仓皇逃离时带起的冷风,门帘在风中轻轻晃动,“不过是场试探罢了。”

暗香垂眸,心中思绪翻涌。她自然知晓主子派人查过楚知阙的底细,从身世到过往,桩桩件件都记录在案。

可档案里分明写着楚知阙嗜甜如命,方才那人面对桂花糕时的冷淡与疏离,与传闻大相径庭。

还有他应对危机时的洒脱冷静,全然不似从前那个畏畏缩缩的胆小鬼。她不禁在心底暗想,这人究竟是换了性子,还是另有隐情?

“他变了。” 谢寻突然开口,打破了屋内的寂静。

他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油纸包上的油渍,眼神深邃如幽潭,“不是换了皮囊那么简单。能识破我的身份,还敢在春香楼大闹一场……”

他轻笑一声,眼中却毫无笑意,反倒透着几分危险的光芒,“消息就这么轻易漏了出去,着实令人不悦。但既然剿杀不易……”

他忽然起身,广袖扫落案上棋子,黑玉棋子在青砖上滚动,发出清脆声响,在寂静的屋内格外清晰,“或许可以试试文人的法子。”

暗香抬眸,见谢寻已走向书架。雕花木架上摆满了古籍善本,在烛光的映照下,泛着古朴的光泽。

谢寻修长的手指拂过一排排书脊,最终停在泛黄的话本集上。他抽出一本《侠客奇谭》,扉页上 “风月楼刊印” 的朱砂戳还透着鲜亮,仿佛在诉说着曾经的辉煌。

“还记得去年城西书肆的哄抢吗?” 谢寻将书随意翻开,书页间飘落半片干枯的海棠,“不过是编了个侠客夜探权贵的故事,就能引得满城人议论。”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追忆,又带着几分志在必得的自信。

暗香心下微动,不由自主走近两步。她望着谢寻手中的话本,突然明白了什么。

谢寻已取来素绢长卷,铺展在宽大的书案上。狼毫笔在砚台中饱蘸浓墨,墨香在空气中弥漫开来,笔尖悬在纸面迟迟未落,仿佛在等待着灵感的降临。

“若我写个身负秘辛的公子,在春香楼偶遇神秘东家……” 谢寻突然侧头,桃花眼似笑非笑,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故事里藏些蛊虫、长生的线索,再让这故事传到大理寺……”

墨滴坠落在宣纸上,晕染开深色的花。暗香望着谢寻唇角勾起的弧度,忽然明白 —— 那些未写完的批注、书房暗格里的江湖小报,原来主子早就在布局。

当话本里的情节与现实重叠,那个知晓太多秘密的楚知阙,怕是不得不入局了。

寒风裹挟着细碎的雪花,如鹅毛般扑打着楚知阙的脸颊。

他拖着沉重的步伐跨进太医院月洞门,靴底踩在覆着薄雪的青石板上发出 “咯吱咯吱” 的轻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廊下摇晃的灯笼在朔风中明灭不定,将他的影子拉得扭曲变形,像一幅诡异的水墨画。

枯黄的落叶打着旋儿掠过石阶,刚转过影壁,就见院首立在台阶上,一袭藏青色广袖长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腰间悬挂的青玉葫芦药瓶泛着冷冽的光,在朦胧的月色下流转着神秘的纹路,瓶身上甚至凝着细小的冰晶。

藏青色的衣袍与夜色融为一体,却又因衣料暗纹折射的微光,透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威严。

“舅舅?” 楚知阙猛地刹住脚步,奔波后的疲惫让膝盖传来阵阵酸痛,仿佛有无数根银针在扎。刺骨的寒意顺着裤脚往上爬,冻得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他抬头望向台阶上的人,只见院首乌发如墨,用银丝编制的发冠束起,苍白的脸上满是疲惫与担忧,细长的丹凤眼微微眯起,像是在强忍怒火,又像是在压抑满心焦虑,目光直直地刺向他。

记忆里院首平日里温和的模样荡然无存,此刻周身散发的寒意,竟比这初冬的冷风更让人战栗,可心里又泛起一丝疑惑,院首为何会在此处,还等了这么久?

“从戌时等到现在,你倒真沉得住气。” 院首缓缓开口,呼出的白气在冷空气中凝成雾霭,声音像是从冰窖里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他抬手转动着手中的沉香木手串,每一粒珠子碰撞都发出清脆声响,惊得檐下栖息的夜枭发出一声怪叫,扑棱棱地振翅飞走,惊起一地枯叶。

院首顿了顿,向前走了两步,藏青色袍角扫过台阶上堆积的落叶,那些叶子早已没了水分,被踩得簌簌作响,“早上被新帝逮去诊脉,下午又被下旨随同慎刑司办案,桩桩件件都是要命的差事!你可知今日本该当值的王太医,因为开错了一味药,现在正跪在宫门口请罪?你这般不知轻重,若是出了差错,整个太医院都要被牵连!”

楚知阙垂着头,任由院首的训斥如刀子般刮过耳畔。凛冽的寒风卷着细碎的雪粒子,打在脸上生疼,落在发间转瞬化作冰凉的水珠,顺着脖颈滑进衣领,激得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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