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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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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精瘦的脸颊涨得通红,胸腔剧烈起伏着,呼出的白气在两人之间凝成霜雾。

“你…… 我当值在此守护药园,倒成了多管闲事?” 侍卫咬牙切齿,指甲几乎掐进掌心,绣着金线的袖口下露出狰狞的旧疤。

楚知阙挑眉歪头,故意凑近几分,鼻尖几乎要碰到侍卫颤抖的下巴。他身上带着淡淡的药香,混着曼陀罗的辛辣气息,“可不是嘛,我晒太阳招谁惹谁了?”

他晃了晃空荡荡的药篓,几片干枯的艾草叶落在侍卫锃亮的靴面上,“太医院上下整日闲着,您非要抓着我不放,难不成是想在新帝面前邀功?”

侍卫猛地后退半步,靴底碾碎积雪发出刺耳的声响。

冰层破裂的声音惊醒了栖息在槐树上的寒鸦,“扑棱棱” 的振翅声中,他突然冷笑,银剪 “唰” 地指向楚知阙单薄的胸膛,寒芒在对方喉结下方半寸处停住,“你这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真能救得了陛下龙体?”

楚知阙瞳孔微缩,转瞬又恢复慵懒神色。他屈指弹开银剪,金属碰撞声清脆如铃,“能不能救陛下我不知道,但能气得某些人跳脚倒是真的。”

他突然伸手扯住侍卫的猩红披风,动作快得像只灵巧的猫。侍卫腰间缠着的绷带边缘从衣摆下露出一角,还渗着淡淡的血迹。

楚知阙压低声音,温热的气息拂过侍卫耳畔:“与其盯着我,不如担心担心自己腰间那道伤 —— 再这么动怒,伤口裂开可就不好了。”

寒风裹挟着碎雪在药园里打着旋儿,卷着枯叶扑簌簌地撞在两人身上。楚知阙望着红衣侍卫骤然软化的表情,原本戏谑的眼神里多了几分认真。

侍卫握着银剪的手无力垂下,方才的盛怒仿佛被寒风瞬间吹散,露出眼底转瞬即逝的脆弱,那模样像极了被雨打湿翅膀的孤雁。

他睫毛上还沾着细碎的雪沫,在冷冽的晨光里微微发颤,苍白的嘴唇抿成一条倔强的直线。

“你这伤口再拖着,怕是要发炎。” 楚知阙伸手轻轻按住对方想要后退的肩膀,掌心隔着粗糙的衣料都能感受到侍卫紧绷的肌肉,如同一张拉满的弓弦。

他凑近时,闻到对方身上混合着铁锈味的血腥气,还有若有若无的松香气息。

“太医院就在隔壁,我好歹是个太医,治这点伤还是拿手的。” 他的声音放得很轻,尾音带着江南特有的软糯腔调,像是冬日里温好的黄酒,带着不容拒绝的温和,全然没了方才针锋相对的模样,倒像是在哄一个闹脾气的孩子。

侍卫张了张嘴,喉结滚动了几下,最终只是别过脸去不说话,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藏住了眼底复杂的情绪。

楚知阙瞥见他耳尖泛红,不知是冻的还是羞的。他也不恼,扯着对方猩红披风的一角,那披风上金线绣着的蟠龙张牙舞爪,在风中猎猎作响。

半哄半拽地往太医院内屋走去。路上侍卫几次想要挣脱,手腕却被楚知阙灵活地扣住脉门,还时不时叮嘱:“小心伤口,别扯到了。” 那关切的语气,仿佛两人不是刚刚还剑拔弩张的对手。

内屋弥漫着淡淡的草药香,氤氲的热气让窗棂蒙上一层水雾。墙角的铜盆里炭火正旺,火苗舔舐着陶罐,蒸腾的药香里混着一丝苦涩。

楚知阙熟稔地拉开雕花药柜,檀木抽屉发出 “吱呀” 轻响,取出金疮药和干净的纱布,动作行云流水。

“把上衣脱了。” 他头也不抬地吩咐,余光瞥见侍卫戒备地后退半步,手按在剑柄上,便轻笑一声补充道,“放心,我对男人没兴趣。”

话音落下,屋内陷入短暂的沉默,只有炭火在铜盆里偶尔爆开的 “噼啪” 声,惊得梁上栖息的燕子扑棱了下翅膀。

侍卫犹豫片刻,骨节分明的手指慢吞吞地解开衣襟。暗扣一颗颗松开时,露出半截缠着布条的腰身。

当布条完全解开,狰狞的伤口横亘在腰间,皮肉翻卷,周围皮肤红肿发烫,显然是处理不当。

伤口边缘凝结的黑血混着灰尘,一看就是在野外仓促包扎的。楚知阙皱起眉头,眼底闪过一丝讶异,指尖不自觉地抚过药箱里的银针,又忍住没拿出来。

“怎么弄的?也不知道找太医看看。” 他声音放柔,用镊子夹起蘸了药酒的棉球,却在碰到伤口时,被侍卫猛地抓住手腕。

“用不着你管。” 侍卫闷声哼了一句,指腹的薄茧磨得楚知阙皮肤发疼。

可当楚知阙手下加重力道清理伤口时,他疼得倒抽一口冷气,额角瞬间沁出细密的汗珠,牙齿死死咬住下唇,硬是没再发出一声痛呼。

他脖颈绷得笔直,青筋凸起,随着呼吸微微颤动,像是暴风雨中倔强挺立的芦苇。

伤口包扎妥当,雪白的纱布层层缠绕,与猩红的衣衫形成鲜明对比。

楚知阙直起腰,笑眯眯地看着重新整理好衣衫的侍卫,从袖中摸出个油纸包,里面是切成薄片的蜜饯山楂。

“药钱就不用给了。” 他伸手拍了拍对方肩膀,掌心的温度透过衣料传递过去,“我不过是觉得,在这宫里,多认识个人,就多一条路子走。以后若是有个头疼脑热的,尽管来找我。”

说着,将蜜饯塞进侍卫僵硬的掌心,“含颗山楂,能压一压伤口的疼。”

侍卫低头盯着腰间整齐的绷带,又看看手中酸甜的蜜饯,喉结动了动。他抬眼打量楚知阙真诚的笑脸,晨光从窗棂的缝隙里漏进来,给他的眉眼镀上一层暖光。

张了张嘴,像是想说些什么,却又有些难为情。

良久,他别过脸,声音低沉却清晰:“我叫成衍。”

说完,不等楚知阙回应,便转身大步离去,红色的衣摆在风中猎猎作响,只是离开时,脚步似乎比来时轻快了些,像是卸下了某种沉重的负担。

那枚蜜饯在他掌心攥得发暖,酸甜的气息混着金疮药的清香,萦绕在鼻间久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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