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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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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人类年龄的计算,那个女人大约五十上下,与她沉睡之前看到的那些和善友好的村民并没有什么区别,只是衣服样式古怪。

此刻这个让她觉得面善的女人哭肿了双眼,脸上的悲痛似乎快把女人溺毙。

她并不知道女人在树下哭了多久,此刻女人形容狼狈,眼睛红肿,连声音都是嘶哑无力的,在冬夜的寒风里瑟瑟发抖,却不肯离去。

她听见那个女人低低的祈祷。

“若娘娘救我儿子一命,我愿意把我的一切都献上,哪怕是命!”

她很是惊讶,她以为耗尽一切的自己不会再有醒来的那一天。

但是她醒了,在自己最喜欢的人类有求于她的时候,在最无能为力的时候醒来了。

虚弱的她甚至无法与对方对话,更别提任何的帮助了。

好在女人似乎并不真的奢求有神灵现世拯救她于水火,更像是走投无路下选择只能选择最没有可能的办法。

心中的痛苦无法排解,女人在哭声中用几乎发不出声的嗓子把自己的磨难一点一点地说给沉默的树。

*

女人原本拥有幸福的人生,勤劳的她,疼爱她的丈夫,年轻有为的儿子,一片光明的未来。在外工作的儿子准备将他们夫妻俩接到城中居住。

但是天有不测,冬日寒冷,平日来去自如的山路也变得危险莫测,女人的丈夫在外出时意外摔落,等被发现时已经告别人世,儿子在赶回来的路上也因车祸重伤,似乎也时日无多。

美好平静的生活一下子离这个幸福的家庭而去。

明天她将赶往医院陪伴她的儿子,而离开前的最后一个晚上,她凭借着长辈们的只言片语,找到了这里,为她儿子做最后的祈祷。

*

尽管松婶的语气很平淡,只是在说别人的故事,但秋年能感受到她心中的悲伤和难以言说的遗憾悔恨。

很有共情能力的他也跟着心情低落,总觉得后面也不会是一个很好的结局。

手边突然蹭到了一片毛绒绒,他回过神发现是自己那条尾巴。

尾巴似乎感受到主体的难过,悄悄凑过来蹭进他怀中,微微颤动着似乎在安慰他。

众人都能察觉到这个故事里的女人或许跟松婶现在这样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但没有人选择打断她的讲述。

*

在天亮之前,女人拿着一个长筒状的发光物体离开了,没能带走来自她的祝福。

天地间又安静得只剩下了风声和她。

她开始觉得时间变得很难熬,哪怕是当初回到山上的日子里,她也能在梦里参与人类的生活,热闹的回忆让她想要更快地恢复力量。

秋去春来,又是一年寒冬,她终于可以依托于她身上的枯枝,看到了最近的那座小山村。

令她惊讶的是竟然还有娘娘庙,她的枯枝依旧被握在神像的手中。

她听见了一个老人在昏暗空寂的庙里碎碎念,说着山中不安稳,说着一年来复杂的天气引动的灾害,说着独守空村渐渐老去的大家。

最后他说到了一个可怜的女人,一个送走丈夫儿子,就连女人自己,也如寒风中的蜡烛,随时会被一阵风吹灭。

老人絮絮叨叨,最后是一声叹息作为结尾,他静静站了片刻,转过身准备离去。

背后一声轻响,老人回头,是神像手上的枯枝掉落在了地上。

老人低头注视着枯枝,烛影在他的侧脸跳动着,但并不能看清他脸上的表情。

枯瘦的布满老年斑的手伸出,捡起了地上的枯枝。老人郑重地对着神像弯腰,片刻后直起佝偻的身躯离开了。

枯枝被送到了那个可怜的女人手上。

那一晚,女人梦到了丈夫和儿子,带着幸福的笑容长久睡去。

她实现了女人最后的愿望,正当她准备抽回神识,回到本体的时候。

一道黑影叫住了她。

*

秋年听得正入神,本来以为是一个守护神黑化之类的故事,虽然不应该叫做黑化,而更像是因为保护欲过强而引发了一系列怪事。

就见松婶突然停了下来,表情古怪地看着在场职位最高的连既明。

她说:“接下来的事情,那个人嘱咐过我,不能让太多人知道。所以,我希望接下来尽可能少人在场。”

众人惊疑出声,有人反对道:“我们局里的人都签过保密协议的,协议的效力也很强,有什么是我们不能听的!”

连既明回头看了眼那职员,把人看得又坐了回去,只是脸上还是露出想听的神情。

他转回视线落在对面的人身上。

似乎知道这个要求显得有些古怪,可能没那么容易被满足,松婶叹了口气,再次解释:

“实际上如果不是确认了你们是可信的,这段往事我也不被允许说出来。那人说若是遇到不对劲的人,什么都别说。若是可靠,只用把关键告知其中话语权最大的人即可。”

“那人说,一切都是为了他们好。”

连既明和松婶对视着,漆黑如深渊的眼眸转为不可直视的灿金兽瞳,似乎要直直看到对方的灵魂深处去。

松婶也不躲不避,哪怕被这兽瞳注视过久,身体叫嚣着要逃离,她都没有移开视线。

以此证明自己所说的内容没有作假。

其他人也沉默地看着这一幕,静静等待着连既明的定论。

秋年感觉到空气突然凝滞,不由得抬头去看连既明。

恰好望见了有过一面之缘的金瞳,就这样维持着仰头看人的姿势定在原地。

一只手糊在他头上,手上一个用劲给他转了个身。

秋年:“……”

连既明压低声音:“怎么就没点长进,什么都想看一眼。”

然后抬起一只手挥了挥,声音平静,“这里有我就行了,你们先出去。”

其他人没有再提出反对的意见,安静地整理好手上东西,鱼贯而出。

秋年站了起来,跺跺因为盘坐着而发麻的两条腿,等着走在最后的凌岳把他捎带出去。

还没踩上宽厚的大手掌,他感觉自己的衣领受到了一股阻力,整个人不自觉往后倒退两步。

“你留下。”简单的三个字决定了秋年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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