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学校也没阔别多久,恍然隔世的错觉却忽然出现在了鹿予望的脑海。
她转头看走在身边的人,此刻她穿回了自己的衣服,白色的简约T恤,宽松的阔腿牛仔裤,半扎的头发上扣着一顶白色帽子。
眼睛垂着,鸦睫忽闪,脖颈修长,倒八的锁骨突出,她觉得上面还少了些东西。
“看路,看我干嘛?”燕南嘉出声。
鹿予望早不会像之前一样,知道南嘉也喜欢她之后,她多了一种名为“有恃无恐”的情绪。
于是她借此机会靠得更近,手自然地扣住她的手,勾唇说:“看你好看啊。”
白色的路灯照的明亮,给了鹿予望看清燕南嘉耳尖绯红的机会,四周没人,她拉着她停下,环上她的腰抱了上去。
燕南嘉放松地靠近她的怀里,嘴上却问着:“突然抱人?”
鹿予望抱得更紧,委屈地说:“抱自己喜欢的人也不行吗?”
“你怎么知道你喜欢的人也喜欢你呢,万一她不愿意怎么办?”燕南嘉起了逗弄人的心。
鹿予望闭着眼睛贴她的耳朵,完全没有恼意,笑着说:“因为她也抱我很紧呢。”
“好吧,那她应该也喜欢你。”
心飘飘然,鹿予望好喜欢这样放松惬意的燕南嘉,能大胆言明自己的喜欢,能轻松地和她说些没什么内容的话。
从冷漠疏离到坦言相拥,她欣然,即使隔了她永远也挥不去的痛。
燕南嘉能感受到她的情绪莫名低了下去,见面以来她就感受到了两次。
那件事,是否真的要告诉她?如果她不知道,或许会过得轻松很多,可谁又能真正从一个人的角度出发呢。
安静地相拥像是从彼此身上汲取能量,最终是鹿予望主动放开了燕南嘉,她吸吸鼻子:“走吧,看看刘怡她们什么反应。”
刘怡她们,她们还没回来。
里面一片漆黑,鹿予望看看时间,确实还没到下晚自习的点,想到自己以后再不用早起晚睡,她真的想狠狠亲南嘉一口表达她的感谢了。
宿舍里和鹿予望还没来前没什么两样,她的那张床空着,和分别的那晚一样,她们今天又将亲密地躺在一张床上。
不用学习,一下竟然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燕南嘉给她拿了自己的衣服让她先去洗澡,在中途,刘怡和丁泽兰下课回来了。
刘怡一进宿舍就发现了些不同寻常的地方,她看向坐在椅子上玩手机的燕南嘉,这就十分不同寻常了。
隐约的水声从浴室那边传来,刘怡有些小兴奋地问:“南嘉,你带人回来了?”
燕南嘉一顿,看向门口的两人,丁泽兰无奈地摇摇头。
“是予望。”
正巧鹿予望洗完擦着头发从里面走出,一眼就看了刘怡二人,她刚想扬起一个笑,发现三人都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紧急撤回一个笑,她摸摸自己的脸:“怎么了,没洗干净吗?”
刘怡哈哈笑起来:“不是不是,我怎么没想到是你啊,还以为南嘉带了其他人回来。”
鹿予望失笑:“思维是有些发散了你。”
她走到燕南嘉身边,白皙的手递过来一个吹风机,鹿予望仔细看,突然笑着问她:“是我送你的那个?”
“嗯,挺好用的。”燕南嘉承认。
晚上明明没吃蜂蜜,怎么鹿予望就是感觉甜丝丝的呢,她伸手悄悄捏了捏她的指尖,轻声说:“好用就行。”
刘怡看着两人,敏锐地说:“不对劲,你俩很不对劲。”
鹿予望也不怕她说些什么,自在地问:“哪里不对劲呀?刘小怡。”
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刘怡抖抖肩膀不理她了。
鹿予望轻哼一声,对可能还不知道的燕南嘉说:“南嘉你是不知道,自从她考了年级前十后可嚣张了,找她问个题目还得求她。”
刘怡急道:“不带你这么告状吧,明明是你一道题讲三遍还不会。”
“才三遍你就没耐心,南嘉教十遍都不会不耐烦呢。”她骄傲地说。
燕南嘉听着两人小学生般斗嘴,客观地说:“她是有点笨。”
“南嘉?”鹿予望不可置信地看向她。
“笨点也没关系,也考上大学了。”她淡淡地补充。
想到这样鹿予望看向刘怡又有底气了,“是啊,再见就是学姐学妹,刘学妹,叫声学姐听听。”
刘怡气急:“鹿予望这才几天,你变了,变得让人陌生。”
身边有一声笑意,刘怡将矛头转移:“丁泽兰你还笑,你都不帮我。”
鹿予望逗人逗上瘾了,继续悠悠地说:“可能爱让人有恃无恐吧。”
“何止有恃无恐啊,简直是性情大变。”刘怡愤愤。
不过又突然平静地说:“但是你能这样也还不错,前几个月你真是人不人,鬼不鬼的。”
鹿予望看燕南嘉一眼,警惕地说:“什么人人鬼鬼的,可别突然玩煽情。”
燕南嘉一直没说话,听了这句话后有些若有所思。
几人说说笑笑闹了个够,仿佛又回到了312每个平常的夜晚。
最后熄灯,鹿予望在刘怡暧昧的眼神中爬上了燕南嘉的床。
背后宛如被点燃,鹿予望红着脸躺上上次躺过的位置,焦灼地感觉才好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