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伟大体现在方方面面。
“你还听不听?”耳边传来燕南嘉的声音。
偏头看是她一贯冷淡的脸,鹿予望不再犯怵,反而看出她冷淡表情的下不耐烦,这是更多样的燕南嘉。
低头看是一道让她头疼的数学,在刘怡到来前,她正在和它斗智斗勇,显然她输得彻底,只能搬救兵。
“当然听。”
“那就不要走神。”
“好。”数学不是极致的痛苦就是极致的快乐。
当真正吃透一道题的时候,产生的多巴胺或许能比上和喜欢的人拥抱产生的。
“我懂了,同桌,你好牛。”鹿予望由衷感叹,有些人会做未必有她讲的这么好。
对于鹿予望一会叫同桌一会叫她名字燕南嘉已经习惯了。
她没理她,对她来说很简单。
没听到回答鹿予望也不在意,继续说:“你有没有觉得你讲题讲的更细了些?我记得之前问你你都直接甩个过程,甚至还跳步骤。”
燕南嘉:“有吗?”
“有啊。”
“哦,那就有吧。”
鹿予望乐了,她怎么发现燕南嘉有些腹黑的潜质呢,明明是为了让自己听的更懂。
“那个基金会?”燕南嘉突然看着她问。
鹿予望装傻:“是啊,那个基金会办的还挺好的,可以帮助很多的人。”
被燕南嘉定定看着,鹿予望有些如芒在背,她怎么也不可能猜到这件事和自己有关吧,毕竟她一个普通学生,也拿不出这么多钱。
为了缓解自己的不自然,鹿予望又说:“怎么,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没有。”视线收回,鹿予望才放松下来。
课照常上着,仿佛有些人的离开和归来只不过是一个插曲。
十一月下旬还发生了件事,关于李正明的处罚终于下来。
他被记了处分,在家反省半个月。
鹿予望也知道高中的处罚不过是小打小闹,只要不留案底,什么处分都能被撤销。
但对李正明来说能够让他难受就行。
处罚当然进行了通报,甚至是在全校面前,夏知音她们也算是知道燕南嘉的腿是怎么受伤的。
李正明在学校除了些跟班小弟人缘差到极点,对于他被处罚纷纷说活该。
学校里的谈资永远来的快也去得快,没过几天就将李正明这号人忘得一干二净。
半个学期过去了,期中考变成了近段时间的头等大事。
鹿予望又开始焦头烂额,知道自己什么水平后本不该再担心这种考试,可她这段时间确实有在努力学。
如果一点起色都没有的话,她真的会被磨掉大半信心。
这次到没坐在最后一个考场,但也只前进了一个,考试铃声响起,鹿予望进入状态。
考完正好碰上周末,鹿予望决定这周末哪都不去,她本以为周末不回家的日子燕南嘉也会整天待在宿舍里面学习。
事实上她整个白天都没有出现在鹿予望的眼前,直到晚上过完饭点才回到宿舍。
这倒是有些出乎鹿予望的意料的,她按捺不住好奇,想要知道她去做什么。
问也不能太直接,如果燕南嘉不愿意说就点到为止。
“南嘉,你吃晚饭了吗?”鹿予望问。
“嗯。”
“吃的什么,好吃吗?下次也带我去。”
燕南嘉反应过来,也没必要瞒着她:“我去家教了,在附近吃的。”
家教啊,好吧。
“好教吗?话说你现在小初高是不是都能教啊。”鹿予望说,忽然发觉这人简直是六边形战士。
刘怡这周去丁泽兰家里住了,宿舍里面只剩下她们两个。
燕南嘉顿了顿,回她:“应该吧。”
鹿予望突然兴奋:“那我能不能聘请你做我的家教老师,你也知道就我现在的成绩,要上大学十分困难。”
燕南嘉看她:“你?不教。”
“啊?为什么,我肯定不会亏待你的。”
“你太笨了,教着累。”
“……”杀人诛心啊。
她才不是笨,她只是老了,内心早已不是一开头的小女孩,而是二旬老人了。
唉,这么算来她和燕南嘉的年龄差瞬间就从一岁变成了四岁,本来燕南嘉就早一年入学,怎么还越差越大了呢。
也不知道燕南嘉介不介意,唉,好像是有些白日做梦了。
燕南嘉看着她的表情变换来变换去,没再管她,拿着衣服洗澡去了。
心理年龄和生理年龄到底怎么定义鹿予望一时也想不明白,如果她在更年长的时候重生回来,还会这么执着于陪在燕南嘉身边吗?
到底是不是不甘心在作祟?
两个月的相处,鹿予望能肯定的说不是,不管怎样,她都会喜欢、爱上燕南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