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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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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掌柜将那酒壶夺过,倒反过去,居然发现里面连一滴酒都没有了。

真是怪事。

家仆压低声音,既凶狠又委屈道:“害得我被老爷踹了下来!”

正当他们艰难对峙的时候,相师这边发出了一声绵长赞叹:“啊~此酒绝美绝美。”

被这么一打断,陈员外家的家仆和宋掌柜不约而同地扭头过来,不过他们并没有理会相师,反而继续对峙。

相师放下杯子,悠然自得道:“掌柜的,这个酒为什么叫月照白的名字?可有什么说法?”

这会儿,宋掌柜的长袖善舞几乎消失了,一头雾水道:“什么?”

家仆翻了个白眼,出言讥讽道:“哎哟,宋掌柜,你还说你家的月照白是专供给贵人家的宴席呢,怎么已经放下身段,连这种破衣烂衫的平民,你都卖啊?”

这话说的实在是羞辱人的,又是放下身段,又是卖给平民的,不知不觉就能让人产生不好的联想。而被侮辱的宋掌柜若翻脸了,少不了再落上一个开不起玩笑的污名。

宋掌柜忍下这口气,赶紧小步跑到相师身边:“这位客官,你可别开玩笑了,对面那可是陈员外家的。你喝的压根不是照月白!”

相师打开酒壶,在四溢的酒香中,不急不慢道:“不是照月白是什么,你说啊?”

宋掌柜微微嗅闻,大惊失色:“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进宝你给我过来?这是怎么回事!

叫进宝的小厮满目诧然,赶紧过来冲着宋掌柜道歉:“抱歉掌柜,我刚才太忙了,没顾上这位顾客!这位客官,您要什么?”

相师笑了两声,只见宋掌柜更生气了,还朝着小厮的脑袋,重重地拍了一掌:“混蛋,我要问的是那酒壶里装的为什么是月照白!”

小厮一脸茫然,接着脸上浮现出不可置信。宋掌柜将酒壶拿起来怼到小厮的鼻孔前,恶狠狠道:“你闻闻,这是什么?!”

小厮这下完全摸不着头脑了:“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我见他也不像有钱的样子,怎么可能给他上月照白呢?”

陈员外家的家仆上前来:“好你个宋掌柜,瞧不起我家老爷是吧,等我们回来了叫你好看!”

相师慢悠悠道:“这位小哥,听我一言,今日不宜动迁,不宜出门。”

小厮偷偷地盯着相师的桐花面具瞅了又瞅,惊道:“这是那个前几天上了通缉令的面具相师,赏银五两呢!”

宋掌柜和家仆一惊,目光唰地一下定在小厮身上,宋掌柜惊疑道:“你是不是记错了?”

小厮见相师泰然自若,浑不像通缉犯的样子,心里也开始没底起来。

“你说的没错,我就是那个面具相师。”相师说完,又朝着家仆道:“所以我能算到你家老爷今日不宜出门,最好老实呆在卑囚国里。”

家仆没想到竟然这人一张嘴就疯里疯癫,胡说八道,正要发作,就听外面一阵催促:“富贵,你到底要耽搁多久,老爷都等急了,我们必须马上出城去!”

叫富贵的家仆面上一阵难看,朝着相师张嘴嘲道:“一介道士嘛,左不过是要饭的,你知道个什么?我家老爷说了,现在卑囚国局势不稳,多少有钱有势的人家都走了,你们还傻傻的留在这里,昨日城西发生的事情,你们难道没有听说,好多人都变的神叨叨的,跟行尸一般。”

相师戴着面具,陈富贵在他身上看不见自己想要的反应,索性又对宋掌柜道:“你不知道吧?小心你家的酒臭在缸子里!再也卖不出去!”

相师道:“此言差矣,酒酿的越久越香醇,你家没有这个口福,正好让别人尝尝。”

陈富贵道:“嘿,我说你这个臭道士。”

外面的催促声又想起:“陈富贵,怎么回事!”

陈富贵见此,加上宋掌柜一头雾水,大声丢下一句:“那宋掌柜说月照白以后要卖给平民、卖给道士,也不卖给咱们家!”

陈富贵情急上了马车,车里面的员外老爷似乎是急着出城,马车停留片刻,径直走了。

相师自斟自酌起来,一杯接着一杯:“既然人留不住,酒还留不住吗?”

宋掌柜没明白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这时候小厮小心翼翼道:“掌柜的啊,我听说他会法术。陈员外家的酒说不定就是让他给转移到自己的酒壶里了——”

宋掌柜道:“你不是说他被通缉了吗?那你去把他送到官府去!”

小厮一副我连鸡都抓不到,我哪里抓的住他的表情。

相师见他们纠结万分,又不敢行动的样子实在好笑,道:“之前都是误会,你若是抓了我,说不定还会被治罪呢。”

正当宋掌柜拿这个不速之客束手无策的时候,酒铺子里又来了一个趾高气昂,也是达官贵人家家仆的中年无须男,不对,他其实是有胡须的,只是在下颌处有一绺小胡须,刚好长在了一颗黑痣上面。

宋掌柜一见便立刻迎了上去:“哎哟,这不是曹官人大老板吗?什么风把你吹过来了。”

曹官人家的小胡须道:“老规矩,五斤月照白——”

宋掌柜将正在啄饮的相师搁在一边,不再理会,转头道后堂的酒窖中去打酒,然后经过层层包裹,送到了小胡须的面前,反到引来了一声质疑:“这是酒吗?”

宋掌柜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同时还避讳着相师投来的目光,将装酒的盒子塞进小胡须的怀里:“大哥你提着,快走,快走!”

小胡须狐疑地留下一锭金子,还想多问两句,他和他的手下人马上就被宋掌柜像撵客一样给送了出去。不到片刻,宋掌柜又被他们推了回来。

原来是小胡须走之前因为不放心,打开了装酒的包裹盒子查看,却发现里面什么都没有,于是大怒着推搡宋掌柜,道:“你这个奸商,是不是不想做生意了!居然给我的都是空瓶子!”

哗啦啦盒子掉在了地上,酒瓶子掉在地面上,啪一下就碎了。

相师在此刻干笑了两声。宋掌柜马上就知道不对劲了,方才他明明一勺一勺,从酒缸中的舀出月照白,然后十分谨慎,一滴没漏地将其装入了酒瓶后,装进了盒子里。

宋掌柜指着相师,难以置信。小胡须不知道他在卖什么关子,怒视宋掌柜道:“怎么回事,宋老板,你是不是不想干了,户部的曹官人你也敢得罪!你还想不想开店了!”

宋掌柜百口莫辩,他忽地意识到只要相师还在这里,他就没有办法将自家的月照白成功卖出去,一笔生意也做不成!

相师的目光落在大堂里面的诸多纹饰朴素的白色酒壶中,月照白的勾人清香从壶嘴幽幽地飘了出来,骚动着在场众人的嗅觉和味蕾。

宋掌柜把金锭子还给小胡须,欲哭无泪道:“钱不要你的了,你走吧!今年咱们家的缸子破了,月照白全部都漏了,给土地老爷喝了!”

小胡须撒手而去道:“嘿,宋掌柜,我看你发癫了!要不是急着赶路,你吃不了兜着走!曹官人以后饶不了你!你给小爷我记住了!”

前脚送走曹官人家的小胡须,宋掌柜连忙扑到了相师的面前道:“道爷啊,你到底要干什么啊?我是干了什么缺德的事情了吗?”

相识已经喝的半醉不醒,眼神迷离道:“你可知道他们要去哪里?”

宋掌柜一边嘱咐小厮们给酒铺门口挂上一个歇业的招牌,又回来对相师道:“就是出城去了呗,还能有什么?今年的生意不好做啊!往年都是人来人往了,今年本来就只有些贵人来买我家的酒,这下好了,唯一的客源都被你给搅和了!这位道爷,你就老实说你是不是同行吧!”

“呵呵!”相师面具下的脸想必是破颜一笑,他早就喝的醉醺醺的了:“那些达官贵人今日都要走了,你将这月照白卖给他们,也不卖给我这等普通人,是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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