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殿下,再往前走就莫怪在下不客气了。”
“姑娘,你讲点道理啊!里面躺着的可是我的人!”
“不管他是谁的人,在这艘船上,只有我们公子说了算,即便您真是盛安的七皇子,这里也并非在你们盛安的土地上。”
“什么叫即便我是,我就是!哎呀我和你说不清楚,你先让我看一眼,就一眼,我瞧瞧是不是我要找的人!”
守在门前的女子依旧以剑挡在身前,不曾挪动一步,态度不言自明。
易嘉然崩溃地抱头,说又说不通,打又不敢打,后面的随从没有他的命令也不敢往前冲,只能看着自家主子毫无礼仪与风度地在前面乱蹦。
忽然,一名水手匆匆来报:“梅姑娘,又有一艘船朝咱们这边来了!”
梅纤皱眉,忍不住头疼,自家公子怎么偏偏在这时候出去玩了。
下面人刚禀报完,梅纤还没来得及交代一句以便前去查探,一柄长枪便破风而来。
梅纤侧腰偏身避过,一名男子追着枪腾空而来,一击不中便伸臂握住长枪尾收回来,重新出手。
梅纤与他过了几招,发现此人不好对付,又挂念着自己守着的房门,一时有些心焦,一个躲避不及,长枪便又到了咽喉面前。
幸好有人从侧面加入战局,厚重的刀背挑开了长枪,梅纤得了空,不再与他纠缠,立刻奔向她守了几日的房门。
易嘉然在他们二人打斗的间隙,带了人想强闯房门,到底没人敢真的对他下狠手,让他来到了门前。
眼看他就要闯进去,一只手抓住他的衣领往后一拽,随后轻飘飘地松开,他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易嘉然回头大声训斥:“大胆!就算你们是使臣也未免太嚣张……乔谙?”
那边握着长枪的人和梅纤打斗的人听到这个名字,也愣了一下,动作略有迟钝,顷刻便落了下风,于是不再纠缠,做出收手的态度。
持刀的男子见他收手,也没有再追过来,收了刀和梅纤一起走到乔谙身边。
“你怎么在这?”易嘉然从地上爬起来冲着导致他摔坐在地上的罪魁祸首乔谙问。
乔谙不理他,冲着刚才的和梅纤交手的男子道:“令堂和家母也算有些交情,南阳郡王有事开口就是了,何必刀剑相向呢?”
易昇将武器随手扔给后面的随从,懒得和他客套:“乔谙,没想到在这儿遇见你。防你是他们京城人的事,我不关心,把月儿交出来。”
乔谙侧脸看了一下梅纤,梅纤向他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乔谙一收手,合上了手中的玉骨折扇,道:“月儿是谁?”
“乔谙,你别装傻,有人看见阿月落水被救到了你们船上,你与苏悯如何是你们的事,跟阿月也没有关系,他若有事,我拿你试问。”
易嘉然也在一旁帮腔:“就是就是,你这手下一直拦着不让进去,也说不出里面躺着的是谁,那是不是阿月,你让我们看看不就知道了,难不成你故意扣着阿月?”
乔谙心下不爽,原来自己救起来那个倒霉蛋是苏悯的弟弟?
乔谙轻笑一声:“景宁的使臣的队伍还未入盛安的境便遭你们二人名不正言不顺地私下盘查,盛安便是如此待客的?易嘉然,皇祖父给你请的师傅,你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两人听他这话意识到什么,易昇皱眉,“你就是景宁这次来访的主使,景梁王?”
易昇不等他回答,又继续道:“不管你现在是谁,月儿今天我一定要带走,把人交出来!”
乔谙收了笑,神色淡淡,“听说继承南阳郡王爵位的子孙颇具其祖父遗风,看来传言也不可尽信。”
易昇冷笑:“比不上你去别国苟且偷生。废话少说!”说着易昇又要动手。
只是新一轮的械斗还没再次展开,所有人都关心着的那扇门却“吱呀”一声从里面打开了。
推门出来的人即使顶着一副病容,仍是美得教人移不开眼,精致的五官配上白皙的皮肤,因为病气少了平时脸上那点健康的粉红,眉头因身体不适微蹙,更显得弱不禁风,我见犹怜。
易昇想上前去扶住他,却被一柄玉骨扇挡在了面前,没等他二人交上手,那漂亮的人扫视了在场的人一遍后,问出了在场的人都没料到的问题:“不好意思,请问你们是?”
一个时辰后,梅纤从房里出来,找到站在甲板吹风的乔谙,汇报道:“什么都不记得了,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自己在哪儿。”
“不是装的?如果救回来的真是苏青月,那小子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梅纤摇头:“瞧着不像。不过大夫也没诊出什么来,只说这种情况倒也正常。公子既然怀疑他看见了什么,当时何必还要救他上来?”
乔谙抱臂,好整以暇地看着她,问:“我不是一向乐善好施吗?难道最近做了什么滥杀无辜的事让你产生了这种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