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宵看着手机反反复复的推送怔住了,额角开始剧烈的跳动,清瘦的手好像要捏碎手中的手机,他顾不得再往后退了一步,再往后一步脚后跟就是悬空的楼梯,此刻他们之间好像横亘着一条无边无际的沟壑,沟壑对面是千山万水,险象丛生。
冷白的屏幕照亮了祝宵一小块瘦削的下颌,他纤长的睫毛轻轻颤动,像是一只振翅的蝴蝶,他把手机递给沈明烛,“你是为这个来的?”
沈明烛英俊立体的脸部划过一丝轻微的疑惑,骨节分明的手接过祝宵递过来的手机,如玉般清透的指节缓缓滑动冷白屏幕上的各类劲爆的新闻。
楼道里面的灯在此刻又寂灭了下去,他们两人之间像是沉默又强势地竖起了一座巍峨险峻的山峰,一端在这头,一端在那头,两人并不言语,如若攀爬,山峰嶙峋的碎石足以把他们扎的遍体鳞伤。
“抱歉,小小,”沈明烛把手机递还给祝宵,楼道里的声控灯应声而起,灯光照亮了他此时平静的眉眼,“我并不是因为这个才过来的。”
沈明烛的语气沉稳,脸色平静,并未从中寻到一丝一毫的破绽与被揭破事实的窘迫。
祝宵把手机收进口袋里,他上前一步来到沈明烛高大的身侧,轻推开沈明烛,他摊开手心,钥匙里面的锯齿已经把白皙的手心扎得通红。扁平的钥匙插入生锈的锁孔,咔哒一声,紧锁的大门打开了。
“沈先生,我要回家了,很遗憾我并没有邀请你来我家做客的打算。”祝宵轻推开大门,手中沉甸甸的塑料袋互相摩擦发出轻微的异响,他抬起眼,视线描摹着沈明烛高大修长的身躯。
祝宵说罢,一个跨步立马迈进了客厅内,砰嗵一声,甫一还是一道狭窄的门缝立刻就变成了一道严丝合缝冰冷无情的大门。
沈明烛似乎并不意外祝宵的抗拒,他的眼底像是荡漾着一方水,古井无波。沈明烛依旧像一座雕塑一般静静地立在原地,过了好久,楼道里面的灯又忽然亮起,他掏出手机,冷白的屏幕照亮了他冷酷分明的下颌,他站在原地拨通了傅刊的电话。